“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长安果然与众不同啊,一弱冠少年于蹲于曲江边上不停打量着江边缓缓而行的美少女。
“好诗~~,在下孟浩然敢问兄台高姓”
“好一个翩翩白衣美少年。”
“可是与王维齐名的孟浩然,在下姓杜名甫字子美”蹲足少年慌忙见礼。
“喔,杜兄想毕是刚考完春闱吧,如不弃在下卤莽,一同观这长安景之首如何”
“如此甚好,孟兄请”
“杜兄请”
“小白与王八杰在雁塔又干上了~~~”忽然一骑绝尘而去,却是人到而声后至,众丽人、才子忽然集体转向奔雁塔奔去,看得杜甫目瞪口呆。
“杜兄快走”孟浩然已然拉着杜甫飞奔。
“孟兄发生何事?”
“杜兄不会连小白与王八杰都不知道”?
“在下初次进京参考春闱,还望……”杜甫话音未落便被孟浩然提上马背,飞驰而去。
“小白就是十年前以《将进酒》一夜成名的李白,太白兄,而王八杰乃是长安王家安国公王修王子豪的八位公子,个个都来诗中豪杰,简称王八杰”
“啊,小白就是李白?那敢问是那八杰,在下初出茅庐~~”杜甫在孟浩然身后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所羞愧。
“不会吧~~,长安王家八大公子啊”孟浩然不可思忆的回头看了一眼杜甫。
“还望孟兄赐教”杜甫鼓起勇气双目迎面而上。
“大公子王维王摩诘、二公子王缙王夏卿、三公子王之涣王季凌、四公子王翰、五公子王昌龄、六公子王居易、公子王商隐、八公子王牧,个个才华横溢”孟浩然依然驰马飞奔。
“原来是王维”
“吁,还是来晚一步”孟浩然停马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叹息道。
“孟兄~~”杜甫震惊的拉了拉孟浩然指着眼前不远处。
“太白兄!十年了,太白兄狂放不羁,潇洒而不受世俗约束的性格不减当年啊!杜兄你看,也只有太白兄这种豪放之人才能写出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傲岸,……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甚至是童稚的天真。……!率性的自我。看着他的诗,你会觉得一切都变得开阔了,那是一种洒脱的解脱。”孟浩然已然进入深深的回忆。
杜甫拖着下巴,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持剑裸奔之人,久久不能言语,震惊!对绝对的震惊!是对他十八年来双亲对其道德教育底线的冲击,无情的冲击!
“礼部不管?大理寺不管?长安开放到了如此地步”杜甫高声的问道!
“太白兄的养母乃是当朝长公主兰陵,让敢~~?也只有太白兄这种有身份与地位之人才能有这种豪迈与不羁,也只有太白兄那张狂的潇洒才能被世俗所认同,杜兄,你我只能是世中俗人啊!十年前,那夜我与长安众才子会与流彩阁,只见太白兄散尽身上所有财物与众才子把酒畅饭,引劲高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是那么的散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是何等气魄。那夜,太白兄也与今日一样钱财用尽豪无一物,只挟长剑一柄悠然而去~~!他的身影是那么狂傲,狂傲中又透出那几许仙风道骨,那年他才十六岁啊!”孟浩然一脸羡慕做45度望天状悠然叹道。
“……”杜甫石化中。
“那边可是浩然贤弟”
“摩诘兄!怎么只有你一人?不是你八杰一起得吗”孟浩然催马上前。
“明日家父有喜,本想请小白这厮,不想他一言不合拨剑相向,唉~~,酒量不好就不要喝嘛,每次都这样,一看到我们就喝酒,还每次都不带钱,不带钱也就算了,喝醉了还要耍酒疯,把衣服当了做酒钱,不是家父告诫与人为善,我家众兄弟早就想海扁他了”说着说着,王维右拳紧握,额头青筋爆出。
“呵~~呵呵~~”孟浩然陪笑着。
“……怎么与孟兄所言差这么远?”杜甫无言的看着眼前二位,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想不通啊!想不通啊!
“这位是~~?”
“喔,摩诘兄,这位是在下刚认识的才子杜甫杜子美,子美文采风liu,假以时日定是一大文豪啊”孟浩然慌忙引见。
“喔,明日家父大宴宾客,浩然兄与子美贤弟一定要来啊,我们把酒好好交流交流,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王维见礼驰马而去。
“浩然兄,在下初到长安,身无长物,国公家~~,实奈囊中羞涩”
“子美,过虑了,长安王家富甲一方,只有身有才学都可蹭饭,热情照待”孟浩然悠然神往。
“啊……,蹭饭?”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後。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摩诘兄大才,前日新闻兄之新作,实奈我辈汗颜,弟敬兄一杯,先干为敬”孟浩然已连干数杯,双夹泛起微红。
“浩然贤弟不必如此,月前浩然与五弟昌龄一道不是也秒手所得一首!子美贤弟,来满上”王维提壶把盏。
“不是弟妄自菲薄,自弟拜王陈学颖大师门下以来,虽偶有新作却不理想,弟愧对师门啊”孟浩然言摆又佛手一杯。
“子美初到长安,见识浅薄,不知王陈学颖是那位先贤,望摩诘兄与浩然兄引见”杜甫听闻孟浩然师门,心中敬意尤然而升,向二人鞠躬制礼。
“呵呵,不敢,不敢,乃是家母”王维急忙伏身制止,面容泛起得意之情。
“子美难道没听过谁怜芳最久,春露到秋风与《题雁塔》”孟浩然满脸诧异。
“听过!原是摩诘兄的母亲大人,汗颜!汗颜!”杜甫连忙再次鞠躬制礼
“唉!自弟师从学颖先师之后,自觉悟性不够,虽没丢师门脸面,但与摩诘兄齐名,才是弟之汗颜之处啊!弟虽有薄名,但比起摩诘兄自知差之甚远。摩诘兄之诗充满了雅的极致,是那种文人似的纯粹的雅,他的行为,他的诗歌中,让你感受到的,便是那种温文。他的诗中也会有豪气干云的时候,……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也会有士不平则鸣……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沙;也会有雄浑的气魄……风劲角弓鸣;也会有自负……今生谬词客,前身应画师。。。。。。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你从中都不会找到那种‘金刚怒目’似的东西,即便是不平,也表现得那么温柔。摩诘兄好像更多情一些,‘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诗中所表达出的友情仍令我们感动啊。”言毕孟浩然再次痛饮一杯。
“浩然贤弟不毕太过自谦,啥也不说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满上,干~~”王维情绪激动的再次提壶把盏。
此时杜甫已被孟浩然的才学所震撼,孟浩然对王维与李白的认知可谓到了极至,再次为自已的孤陋寡闻所羞愧。当初在巩县自认为文彩风liu,想不到自己竟然只是井地之蛙,郁闷之情无以言表,只得陪着再干一怀。
“弟羞愧,王公纳妾之时,弟竟然囊中羞涩,唉~~~!”孟浩然再次痛饮。
“浩然啊,你我虽为师兄弟,可情同手足,怎能苟泥世俗之礼,兄这里还有铜臭之物,弟拿去应急”王维言罢拿出十数锭纹银硬筛于孟浩然。
杜甫大约估算约有数十贯之数,不禁为王维之豪爽与王家之富所震撼。
“摩诘兄,不可”孟浩然极力拒之。
“浩然贤弟,你可是看不起为兄”王维面露怒色。
“那弟就却之不恭了,弟先干为敬,请~~~”
杜甫为这师兄弟俩的真情所感动,提壶满盏。
“其实,子美弟的文采也是当世一流,昨日在曲江边听闻子美秒句佳作啊”孟浩然收起纹银话风一转。
“喔,愿闻子美贤弟大作”王维把盏相请。
“那弟显丑了,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杜甫吟起昨日新作,面露得色,忽然见一红、一黄两道身影飞扑过来。
“《丽人行》?小子,你可是巩县来的,姓杜?”杜甫只见那红影化为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大声问道,他身旁的黄影化为一条大狗对自己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