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老妪响起惨痛的哀嚎声，从七窍中窜出白烟。</p>

这幅场景，就像是有炭火在肚中燃烧，烟气顺着口鼻钻出。</p>

“痛痛痛！”</p>

老妪张牙舞爪，支撑了片刻，便躺在地上打滚儿。</p>

老人亲眼目睹这一幕，忍不住握紧手中铁叉，“难道是下毒了？”</p>

但是，尸公尸婆，本就是尸变而成的怪物，不惧人间毒物，怎么可能出现眼前情况？</p>

况且，方斗往她嘴里，只塞了把白米。</p>

“果然，生米效果最佳！”</p>

过了片刻，地面上挣扎翻滚的老妪，动作变得越来越慢。</p>

方斗注意到，她嘴角滴落的米粒，已经从先前晶莹如玉的状态，变得浑浊灰暗，显然吸饱了阴气。</p>

可想而知，继续塞入灵米，还能源源不断吸收阴气尸气。</p>

但是考虑到，老妪年级太大，承受不住折腾。</p>

方斗决定，分几个疗程进行，不必一蹴而就。</p>

这时候，老人再迟钝，也发现不同了。</p>

地上的老妪，体表黑毛褪去大半，枯裂的皮肤也开始愈合，原本的死灰色缓缓褪去。</p>

十根漆黑的指甲，也自动缩回。</p>

“老哥哥，你这是……”</p>

方斗摆摆手，“先别问，明早继续！”</p>

整个夜里，除了方斗和没心没肺的小孙子外，老人和老妪都睡不着。</p>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老人支撑着做了早饭，在方斗嘱托下，送了一碗给老妪吃了。</p>

“老头子，谢谢！”</p>

老妪吃完，对老人做出个‘笑’的表情，虽然皮肉仍然僵硬，但已经恢复些许活人的气息。</p>

“老哥哥，她活过来，她……”</p>

老人激动不已。</p>

方斗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要继续救治。</p>

又是一口生米，塞入老妪口中，这次七窍喷出的烟气，远比昨日更加稀薄。</p>

老妪的反应，也不复先前激烈，只是弯腰低低呻吟，像极了重病的老妇人。</p>

方斗仔细观察，发现灵米的作用，可比想象中更多。</p>

先前在维扬郡赈灾，发现灵米煮粥，可以去除疫病。</p>

但现在看来，生米效果更佳，可以驱除尸变、拔出阴气尸气。</p>

现在，方斗就以老妪试验，验证心头想法。</p>

到了晚上，老妪的模样，已经不复先前‘行尸’模样，怪物的特征已经消散大半，只剩下细微的部位。</p>

甚至于，她不光辨认出老人和小孙儿，还知道是方斗这位客人，正在全力救治他。</p>

方斗甚至听到，这对老人窃窃私语。</p>

“这位老哥哥，绝对不是普通人，难道是蜀中那边的剑仙？”</p>

猜对了！</p>

“不，不是，剑仙只会，只会杀人，不会救人！”</p>

嗯！有道理。</p>

老妪说话断断续续，但已经可以完整表达出来，只是尸气尚未完全拔出，舌根还很僵硬。</p>

也是她刚尸变，还能救治，一旦步入深层次，便是有灵米，也回天乏术了。</p>

到了第三天时，老妪已经完全恢复了。</p>

一家三口，跪在方斗面前，答谢他救命之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