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衣凭借着对房间构局的熟悉，将殷祝连拖带拽地弄回房间，离床还有几步的时候，她是彻底地没了力气。</p>

于是她将殷祝放到地上，用手使劲推着他的身体滚到床边，最后累得她筋疲力尽，才将他搬到床上躺着了。</p>

药衣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缓过气来之后，谨慎地摸了摸殷祝的身体，很多处的衣衫都一片黏糊糊。虽然看不见，她也能猜到那是血。她不是大夫，也不懂如何止血治病，只知道不能没有任何作为看着他流血致死。</p>

哥哥的药园子她一直经营着，在里面胡乱扯了些杂七杂八的草药，放在石臼里捣碎成汁液。</p>

我猜她是想给他敷药，只是不明白她一直站着是怎么一回事儿。</p>

药衣脸上表情纠结，看上去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不消一会儿，她便开始脱殷祝的衣服，一张脸红得诱人。</p>

药衣原来这样害羞。</p>

不过以我一个略懂岐黄之术的医者来看，殷祝脸色白得跟纸没有什么两样，恐怕是命不久矣。就算是命还久，药衣那将所有药材搅合在一起，胡乱地敷在他的身上，剩下的便熬成汤药喂给他喝的架势，他也是必死无疑。</p>

不过事情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殷祝本就不是平常人，我不该按照正常的思维来想他。</p>

次日天刚露出微微的亮光，门外那颗长青树上常驻的那两只杜鹃鸟还没有开始啼叫，时辰尚早。</p>

药衣的眼睛大大的，总是给人一种要滴出水来的感觉，第一次见她的人都不会想到她居然是看不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