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季玉深醒了(1 / 2)

 “娘娘,奴婢来值夜了?”

“嗯。”

听到烟儿的声音苏幼仪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接下来应是没有人再来找自己了才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一看,那男人端端正正的躺了,两只手握住她的小手端放在腹前,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却已是睡过去的。

苏幼仪能感受到季玉深手心里的灼热,用另一只手触碰了下额头才发觉是降了点温度但还是烫人的。她踏下床准备将烛火息了,季玉深却在睡梦中手上动作紧了紧,握住着她的手好像知道她要抽开一般。苏幼仪脸颊发红仿若也跟着发烧似的,手上却不敢再乱动生怕惊醒他,中规中矩的坐在他的身旁。

烟儿在门外见苏幼仪的烛火未息寻思着是不是还没睡下,想着要不要跟她谈谈霞儿的事,纠结片刻正欲开口却听里边儿的苏幼仪开口说话。

“烟儿,哀家要歇下了,别让人来胡闯。”

“……奴婢遵命。”好吧,那先把话憋回去吧。

翌日寅时,天色朦胧,微月刚刚落下树梢与山头,天空中一派浓郁的水墨蓝。亏是冬日天色才没那么快发白,门前树叶落得精咣的枝头上停留下两只鸟儿,原是树上有个小窝,里头正五六群的雏鸟争先恐后的探头大开鸟喙,等待着有食物放入自己的嘴里,于是叽叽喳喳得一片好不热闹。

季玉深早早就醒了,脑壳昏沉,嗓子发疼,可之后却是一直睡不着。桌上的那盏烛台里满是红油,蜡烛已是烧得到底贴黏在烛台上。屋内昏暗,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模糊透过黑暗看清眼前的场景。

他是没力气动的,但是能感觉到脑子清醒没有的迷糊,精气神也不错想来身体应该是好多的。身边正坐着苏幼仪,自己正与她十指相扣,她的脑袋垂在床头上,好似随时都能耷拉在季玉深脸上。等她果真凑得近些,季玉深才看清楚些她的脸庞,是思忧多时的面孔没错了。

他细细磨搓着手上纤纤细骨削春葱,想伸手去触碰苏幼仪的脸,可只要大幅度抬手就能感受到腹部的伤口裂开般的疼痛。他只得细微拉了拉棉被掩在她的上半身,其余不敢再动想着要早些好才是便只能呆呆得望着窗棂纸,听着窗外婉转的鸟叫声,看着隐约鸟儿的影子开始渐渐有些困意。

待屋内逐渐亮堂起来,苏幼仪才迷糊间醒了过来。因着本是想着等季玉深睡熟过去再将手抽出来下床去,谁知之后自己反倒给睡熟了,整夜整夜的半躺在床边,脖颈腰骨都酸疼得得劲儿。加上屋内虽说是有火盆,可好歹是大半夜不着衣被的,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哈欠。

季玉深便是在这个时候,马上就要睡着的空挡因苏幼仪的折腾被褥腾开一股冷气钻进被褥,他立马一个激灵醒了大半。

他额上黑线装作还未醒来,下一刻便感受到苏幼仪用稍微冰凉的额头抵在他的额上,嘴中喃喃自语:“退烧了……”

季玉深失笑猛地睁开双目将她吓了一跳额头向后伸,“玉深”

“嗯。”

她见他双目清明想来醒的有一段时间了:“你醒来有段时间了吧?却不叫我。”

季玉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柔情:“见你睡得深。”

苏幼仪问:“伤口可疼吗?”

“可惜当时捅得不是你,否则你就自己疼不疼了。”季玉深面无表情的揶揄道。

“……”她白了他一眼看向别处嘴上却说着,“玉深,多谢。”

季玉深淡淡笑了起来:“幼仪,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