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章率先反应过来，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露出一丝惊喜，快步走到苏寒跟前。

他以一种认亲式的激动语气回应：“这位小兄弟的确厉害，几眼就点出问题所在，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北林一头雾水：“陆先生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意思。”

苏寒挑眉：“陆先生不妨说说你的见解？”

正好也探探底，看看这位传说中的陆先生到底有什么样的水平。

陆知章将身后的头发一甩，手指着穹顶的方向，激动道：“之前我只看到穹顶结界，而不知地灵死尸一事，未曾意识到，这原是天罡地煞的设置，当初修建祭坛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布局了！”

“天罡地煞，那又是什么？”

北林还在状况外。

陆知章扭头看他：“少城主有所不知，这天罡地煞算起来也是一套阵法，将就的天上地下的对应关系，一般来说上位为罡，指的是上浮的具有保护作用的灵气，而下位者为煞，要的是具有攻击力的煞气。”

“两者相互配合，形成纵向的完整的阵法。”

是有点学识。

但很快，陆知章再次皱眉，自我怀疑道：“可是，若真是天罡地煞，为何六年来这个阵法都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按道理来说，它能加强聚灵阵的效用才对。”

“因为天罡，不是我们看到的穹顶。”

苏寒终于开口。

他之前多次仰头观察，就是在看穹顶上的裂缝。

倘若穹顶跟地灵死尸是一套天罡地煞体系，在地灵死尸被摧毁的时候，穹顶就该出问题了。

当时穹顶还是完好的，就说明“天罡”另有其物。

北林只觉得口干舌燥，有些紧张地追问：“那是何物？”

苏寒摇头：“暂时还不知道，地煞没了，就算找到天罡，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是它。”

此事等于死无对证。

北林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面露纠结，朝苏寒说道：“若是找不到天罡，对修补结界可会有影响？”

陆知章抢话：“应是影响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

北林长舒一口气。

“陆先生说得对，这只是我的一个新发现而已，对穹顶的修复没有太大的好处，不必深究。”

苏寒嘴角带着笑意，眼神从北林身上扫过，叫对方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虚。

“苏寒兄重伤未愈，经不起太久的折腾，不妨我先差人送你回房间休息片刻？”

北林岔开话题。

“如此也好。”

苏寒走得干脆，他还得尽快想办法将大黄放出来，图腾被刺毁，此事也麻烦得很。

不过在转身背对北林二人的时候，苏寒不禁露出一记冷笑。

轻轻摇头：北林肯定有事瞒着，还想把他支开，这样也好，他懒得蹚浑水。

祭坛上，北林一直目送苏寒的身影渐行渐远。

陆知章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见苏寒身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冷不丁开口：“这人真的能为我们所用么？

我看不好惹。”

“能凭借一己之力修复穹顶的人，能好惹么？”

北林往前走开一步，拉开跟陆知章的距离，继续道：“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利用？

你么？”

一脸三个问句，语气不善，全然不见之前的笑嘻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