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亚:比女人更脆弱的(1 / 1)

武侠.历史 喵喵2001 1669 字 2019-11-15

 ——肯尼亚部族暴力面前,比女人更脆弱的是“肯尼亚民族”

在暴力面前,女人的名字是弱者,非洲自也不例外。

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驻肯尼亚代表处1月25日宣布,自去年底总统大选争议引发的骚乱和暴力肆虐至今,对无辜妇女性侵犯,已成为这个原本和平稳定国度里,司空见惯的事情。

据该代表处称,工作人员询问了许多逃到UNIceF为保护难民所设帐篷营里的妇女和小姑娘,她们中许多人都宣称,为了远离生命危险和暴力,在逃难途中她们不得不用“性服务”,交换食物、保护,甚至仅仅“带她们一程”。

然而帐篷营并非安全岛,在这里,危险对她们依旧无时不在。UNIceF发言人承认,一些“暴徒”常常趁月黑风高之夜,侵袭上厕所的妇女——不论长幼美丑——甚至一些男孩子。

由于在多数情形下,受害者因惧怕暴徒可能的报复,而对自己的受辱三缄其口,因此有关组织根本难以统计受性侵妇女、少女的确切数量,但他们一致断定,这些暴行绝非单纯的发泄兽欲,而带有明显的“政治暴力背景”。

为安置越来越多的难民,联合国已拨出120万美元特别款项,并由粮食计划署(Pam)出面,在首都内罗毕、里夫特山谷(valléeduRift)和西部地区建立了若干帐篷营,并提供基本食品和生活物资,而肯尼亚政府则倾向于将首都的帐篷营解散,但难民们激烈反对:他们惧怕回到家园,因为那里有难以预期的风险,作为难民这一弱势群体中最弱势一环的妇女,自然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比这些不幸女人们更脆弱的,是“肯尼亚民族”。在部族、血亲概念大于国家,酋长、家长概念大于总统的黑非洲,肯尼亚曾一度被认为是个优秀的例外:虽然有多达42个的民族,却没有绝对优势的“第一部族”,所有部族、甚至自愿留下的几千户土生白人都把肯尼亚当作“祖国”,把自己当作“肯尼亚民族”的一份子——至少在教科书和合众国际社的报道里这样说。和许多战后首批独立的非洲国家不同,肯尼亚在独立过程中曾经历“茅茅战争”的血雨腥风,暴力、仇杀、流血、毁灭,一度是这个东非国家日常习见的一幕,也许正因厌倦了流血和暴力,独立后的肯尼亚当局采用了温和的民族政策,甚至对土生白人也宽厚相待,因此尽管战后非洲充斥着政变、内战、骚乱和部族冲突,肯尼亚却风景这边独好,安详地渡过了自独立至去年底的44年历史。人们一度一厢情愿地相信,“肯尼亚民族”已牢不可破。

然而几乎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肯尼亚仿佛不再有政府(基巴基和奥廷加互不买账,许多地方事实上已近乎无政府状态),也不再有“肯尼亚民族”了,有的只是基库尤、卢奥、卢希亚、卡伦金、康巴……一个个部族的名字,每一个政党,每一个政客和斗士,都在为部族、家族和个人特权而你争我夺,刀兵相见,在一场场愈演愈烈、没完没了的文斗和武斗中,可怜的“肯尼亚民族”脆弱如风中之烛,其生命力孱弱得仿佛还不如那些在暴力威胁下东躲西藏、泪流满面的妇女。

据不完全统计,仅在里夫特山谷和西部,救援组织的帐篷营里就已挤满了16.8万难民,更有至少6000人跑到了邻国乌干达的难民营中,其中多数为妇女、儿童,这些难民、尤其饱受屈辱的妇女们当然是弱者,当然需要救助和保护,但更应救护的,是已近乎昏迷的“肯尼亚民族”——如果他一直这样昏迷不醒,肯尼亚人的苦难恐尚未有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