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改朝换代(1 / 2)

围棋的故事 小道王 12057 字 2019-09-24

 这话让苏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家之后把朱钧叫到面前开始提问:“你都准备好了么?”

朱钧一样的摸不利头脑看着他老师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您是指什么东西?”

苏羽看着他想从他眼睛里面看到一些东西出来。但他实在是没有那种能一眼望穿的天分看了半天也就是觉得今天早上朱钧洗脸洗得不彻底眼角上还有眼屎除此之外一无所获只好咳嗽一声:“你今年多大了?”

“弟子十二岁入您门下如今已有四年零九个月了。”朱钧不太明白苏羽这似笑非笑的装模作样是个什么意思只好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已经16岁了。”

苏羽点了点头喟然长叹:“你已经十六岁了。我记得当年你来北京的时候身高才到我的腰现在也长到我肩膀了。时间啊请你停一停.让我再多看一看这美丽的画面。”

朱钧更是心下虚不知道苏羽这好端端的念什么浮士德不敢按嘴只好垂着手站在一边听讲。苏羽招呼他一下拍拍身边的位子:“坐吧坐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朱钧愈的心惊胆战求救似的看了看一边笑眯眯的孔杰和哄孩子的陈好小心翼翼地尘了过去但也只敢把屁股沾一点边不敢全都坐上去。苏羽看了看他。低声说:“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爆的时代。人类从自有历史以来是一种慢慢地螺旋式的上升展。每一次进步都会带来一次飞跃而这一次飞跃又为后面的展奠定了基础。随着积累的越来越多人类的展也越来越快当一个高中生看着面前课本上牛顿三定律只用1o分钟便能熟读于心的时候他们却未必想得到。牛顿是耗费3o年才总结出这简单的三句话。前人是伟大的他们用自己的心血托起来我们的未来。”朱钧完全地被苏羽绕晕了抬起头哀求陈好救命。但陈好正在想这几句话在什么地方听过。还在进行硬盘搜索引导工作没看见朱钧那无奈的表情。

孔杰倒是看到了。于是走过来皱着眉头说:“苏老师差不多得了您肚子里面那点东西。也就别三天两头地拿出来晒太阳了。有什么话赶紧说。”

实际上苏羽也在等着有人出来圆场免得后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下不来台既然孔杰给了他一个台阶。那自然而然顺着就下来:“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永远记得围棋的前辈们所作出的努力。如果没有他们一手一手的总结定式如果没有他们一点一点地追求围棋的极致现在你就很难达到现在的水平。”

朱钧满头雾水只好唯唯诺诺:“是我会永远记住。”

苏羽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自认为是但实际效果他不知道也只好自欺一下算作意味深长继续说:“下个礼拜开始的国手五番棋决赛我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情。”

终于到了正题了朱钧连忙抖擞精神挺直腰板但新里面却在想一个莫名的问题:老师不会让他输棋吧?可是凭他朱钧的实力再练十年也未必能在番棋里面赢他苏名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苏羽咳嗽一声:“现在只要你能做到这件事情就算你出师。”

朱钧有些愣了。他师从苏羽将近四年跟着苏羽跟着老聂跟着他那几个师伯没少混而且因为邻居的原因孔杰也没少指点于他但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过出师这么一说。而且常昊他们似乎也没有这么个经历就更别说时不时去老聂家蹭酒的苏羽。

“嗯我知道你心里面会感到有些奇怪但聂氏一门确实有这个规矩。”苏羽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边满脸莫名其妙的孔杰让他别说话开始自圆其说“当年我也是在从马老师的手里拿下名人之后才算是出师的。现在的要求一样只要你能从我手里面把国手这个位子夺走就行。”

“如果不出师会如何?”朱钧算了一下现自己实在是赢面不大于是开始找后路。

苏羽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斜着眼晴在朱钧身上上下地看吊足了气势才说:“如果不成你就回南京去我苏羽门下不要你了。以后你也不要再说你是我苏羽的徒弟。”

晚上陈好安顿好孩子趴在苏羽身边吹气如兰:“我说你就真舍得把朱钧赶走?”

苏羽笑嘻嘻的搂着陈好的腰捏了捏她已经苗条下来的肚子低声说:“当然舍不得这么好的徒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这么能赶跑了呢。”

“那你觉得他能赢了你是怎么着?”陈好“啪”的一声把苏羽的手从身上打开起来躺在地毯上作仰卧起坐“你是对他不关心可我要尽这个师娘的责任。我跟你说现在让朱钧在单盘的对局里面偶尔赢赵星、孔杰他们一次还有可能但要是放到番棋里面就铁定没戏。更何况是你老人家亲自把关坐镇你不是拿孩子开玩笑吗。”

苏羽趴在床边上看着他老婆大汗淋漓地做运动挠了挠头:“你的意思就是我的要求太高了?……似乎是高了一点。但是我也是为了鞭策那小子努力……赢不赢的回来再说吧。”

“你啊就是喜欢满嘴里跑骆驼。”陈好拿毛巾擦擦汗站起来开始伸胳膊晃腿的舒展筋骨“言多必失以后记住了别把事情玩的这么绝就行。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

苏羽突然觉得头皮跟长虱子似地刺痒得厉害又抓了起来:“我还能怎幺办?那小子要是能赢。我就把这国手给他也没关系。但是我要是拿出来跟李昌镐血拼十番棋的劲头跟他下他未必承受得住。”

“我管他。”苏羽毫不在意地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看着天花板“如果他连这点压力都坚持不下来的话那么也就不配当我的徒弟。反正循环圈和三番棋的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点小河沟又怕什么。”

“可问题在于你今天给了他很大的压力。”陈好打开浴室的门一边洗澡一边继续和苏羽聊天“也许他本来没有这么多想法但今天你一句话就让他麻烦大了。现在我估计这孩子正哭呢。担新自己被你老人家一脚踢开。”

苏羽一翻身下了床踢踏踢踏地往外走:“我要去劝劝他别真出了什么毛病。老聂非把我撕了。他就疼他这个徒孙。”

于是就在朱钧辗转反侧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我是苏羽。能进来和你聊聊天吗?”那当然可以。朱钧连忙起来好在身上穿着睡衣两个大男人也不担心什么。就去开了门。坐在椅子上苏羽看了看朱钧轻轻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新里面有一些想法。但是能不能听我说一说?”

朱钧点了点头于是苏羽开始编故事:“那还是你在来北京之前。2ooo年之前我对李昌镐连战连败当时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师公聂老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当时我还躺在库上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上下眼皮来回打架但就是不敢唾强打着精神听讲。当时聂老是把我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如果你再赢不了李昌镐就给我滚出北京城一辈子也别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从采不知道苏羽还有这么一段秘闻的朱钧自然而然的顺着他的话茬子顺了下去。

“我就想睡觉管他李昌镐管他胜与败我睡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苏羽很满意自己的这番话继续说“你现在也是一样。实际上只要下好了你的棋哪管他洪水滔天。只要没有淹到你的脚脖子就万事大吉。”陈好正在门口偷听听见这话忍不住就想反驳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等一会儿再说。

苏羽咽口唾沫说:“不要认为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些话就是有什么意见。我还是一片好心的。你不要认为我是想通过这个师徒的关系让你认输好保住我这个国手的位子。不是的。你自己说如果咱俩各出全力谁的赢面大?”

朱钧毫不犹豫:“自然是您。我可没打算过能在您手底下赢番棋。”苏羽若有所思:“原来是还是打算过在单盘的对局里面赢。”朱钧连忙又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看朱钧脸都涨红了苏羽突然气急败坏地一拍床铺:“胡扯!你竟然连我都不想赢那你还是棋手么?你还是一个堂堂五段么?!当年我可是处心积虑地要把聂老从我头顶上拉下来想不到你小子竟然这么点志向都没有!我实在是太失望了!”

朱钧这一天被他这个老师耍的团团转先是被莫名其妙的下死命令让他赢国手不然就不承认他是苏羽的徒弟;现在又被苏羽这么一吓唬十六岁的独子立刻开始泪盈眶角抽搭抽搭鼻子就要哭。

苏羽这个时候又把语气提高了三分:“你要哭是怎么着?我说错了不成?”然后又把语气一转放柔“实际上我也知道你这么年轻的年纪就来挑战一个已经坐在这位子上好几年的人不大现实。但是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还怕输么?就算这次输了下一次再赢回来就是了。而我们这些坐在高位的人一旦输了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你的冲劲呢?拿出你的力量来就当是一次期末孝试只要你表现出来你的实力我就请你去东京的迪斯尼。”

到此为止苏羽退了出来。轻轻的关上门看看站在一边无奈的陈好打个手势让她上来说。

“你怎么能给这孩子灌输这种思想?”陈好叉着腰站在床前看着苏羽在床上表演懒妒打滚好气又好笑“什么我睡后哪管洪水滔天?这不是让这孩子消极避世么?”

苏羽皱了皱眉毛:哪那么容易我就是这么一句话哪会有这么大的效果。反正你别管了回来跟我去海南看看北赛就是了。”

“去海南?”陈好摇头“我才不去呢。我要看着两个小宝贝儿可舍不得离开他们。”

“你不是叫苦连天么?”苏羽歪着头看着她“咱那俩妈走了之后。你不是一直叫苦连天的说伺候孩子劳神费力么?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

“那是你!”陈好哼了一声躺在床上舒展筋骨一脚连一脚踢茬苏羽的腿上。“你个傻老爷们自然不知道这俩孩子多好玩。我哪舍得。”

“那你随便吧。”苏羽笑嘻嘻地搂着陈好“反正咱俩也很久没有做一些该做的事情了。趁现在四下里无人不如好好地乐一乐。”

两天之后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老道学苏羽就带着徒弟朱钧上了飞机。去海南海口进行国手的五番棋决赛。

不知道是不是苏羽的那番话有了作用现在朱钧看上去比原先要好得多.至少跟在苏羽的身后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没有了。这让马晓春看了一乐用力地拍拍他肩膀:“小子这就对了年轻人就是要天不怕地不怕要不然不如回家卖红薯。现在可有气势多了比当年的苏羽强你师父当年病病歪歪把一副死人像看着就让人难受。还是英雄出少年。”

朱钧被他拍的肩膀疼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算走应承了下来。马晓春一转身带着他往接机的车上走嘴里面还念念有词:“我跟你说你老师那个身板实在是不行。今年才24竟然看着就和二十七八差不多。要是等他二十七八那还不得看着跟4o似的?你朱钧现在是正青春勃向上攀登的时候别和你老师学的那么老气横秋。你看看古力跟苏羽的岁数差不多可性格什么的完全不一样看着不像苏羽的兄弟倒像是你兄弟。”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net!朱钧无奈苦笑三声好不容易钻进了车里还在听着马晓春跟苏羽的絮絮叼叼:“姓苏的不是我马某人倚老卖老而是你实在是有些不象话了。你自己看朱钧都让你给教成什么样子了?今天看着还好一些往日里出来就是低眉塌眼的连句话都不敢说。今天这样子才像是一个大棋手的风范。我跟你说不要就只管着他下棋还要在生话上多照顾在思想上多教育。人家爹妈把孩子交给你不是让你看着玩的。”

苏羽纳闷心想今天马老师的话这么如此之多是不是这一段教学生教的连带这演讲的本事也见长?这么如此的滔滔不绝不像他风格啊。

马晓春继续痛心疾:“不过你放心有党在有政府在有我们在.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的无知少年落入那苏羽的魔掌。你放心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总有一天你会拨开乌云见明月总会重见天日的。”苏羽连忙打断:“马老师!这话可不对!怎么听着就跟我倒卖孩子似的?咱说化可要凭良心做人要厚道您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马晓春哈哈一声长笑:“我可没说你倒卖孩子现在你不打打自招……”得了苏羽扭头看着窗外风景不说话了知道现在不能废话越说错越多后面马晓春和朱钧的聊天在他如过耳清风只等比赛开始。

但在比赛开始之前他却又有些矛盾了起来:按照老聂的说法应该是引导着朱钧下棋让他能完全的挥实力;可如果不到了最困难的局面朱钧的潜力也未必就能挥得出来。更重要的是苏羽知道在棋盘上不管是谁一旦全力动之后就不可能再有留手即便是李昌镐那样以隐忍著称的人如果全面启动了他的战争机器。也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只要开动便无停的可能任何留手都会被研究室看得一清二楚接下来他苏羽便要承受拷问。而如果不动只是慢慢地磨他却又没有一个完善的方案能够让棋力已经达到相当程度的朱钧听他的调遣。

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棋盘苏羽突然现自己很无奈一种老师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