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对姜鸣来说，不过是小试牛刀，充分证明了大派弟子与散修的差别。

他走上前去，望着冰面上失去首级的两截身子，心中无喜无悲。星墟尘是破灭之剑，这两人紫府、混沌窍皆碎，再无复生可能。

正耶？邪耶？善耶？恶耶？仙路枯骨多，管他是什么人。

“你还有何话说？”姜鸣眼望残尸，开口却是在问活着的人，如果鲛人也算人的话。与此同时，束缚她寒气也随之减了几分。

鲛人连馨面露苦色。他们有备而来，前后总共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两死一俘，还能有何话说？异位而处，若得胜的是他们，对方的下场只会更惨。

只是心中有仇恨支撑着，才会乞求一丝生机：“连馨愿献上月珠，为奴做婢，为之前的冒犯赎罪。”

鲛人月珠如云鲸双鳍，是本身孕育之宝，性命交修之物，比普通法器更加神异，之前催动月影差点骗过姜鸣就是明证。

此宝中蕴含鲛人一缕本源之魂，奉上此物，相当于将身家性命都交付到对方手中。

言罢，不知是为了表明决心还是怕姜鸣拒绝，抬手将头顶宝珠扯下，不顾蓝色鲜血染红衣衫，跪地捧起。

盈盈月珠，皎皎如满月，确实是件好宝贝。

姜鸣伸手将此宝摄到手中，一眼就将此宝看个七七八八。

可惜眼前这鲛人未得珍珠妖部真传，除了月华之力，其中炼入了如芬芳散这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似提升了威力，却大大浪费了月珠的灵性，绝了此宝更进一步的可能。

如今的月珠，只不过与三十六层禁制的通灵法器法器相当，外人使用威力还要再降一筹，已经不被姜鸣看在眼中。

不过他初入赤霄浩然域，正好缺一名向导，才留下此女一命。见女鲛人识趣，淡淡说道：“说说你们的情况。”

“好教主人知晓，奴婢连馨，出自珍珠妖部的鲛人一族。不过父辈争权失败，百年前就离开珍水界域。我虽是鲛人，从出生就在附近海域的七香岛修行，从没去过祖地。”连馨进入角色很快，口称奴婢，将几人身份娓娓道来：“仇横是三百里外离魂岛之主，石斛是分海岛之主。我们一甲子前在大方岛的拍卖会上结识，之后就随着石斛做了不少截杀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眼姜鸣的脸色，发现并无异处，才继续说道：“石斛猎杀的大多都是妖修与蛮兽，人族很少。因为他养了株生死树，对血食需求很大，一个妖修能抵得上好几位人族。而且每次出手，他只要尸身，宝物我与仇横平分，合作还算愉快。”

这也是姜鸣一开始没动手的原因之一，人族灵性强大。若是长海岛上生死树吸取了过多人族尸体，诞生的煞气很难藏住，妖兽则没这个隐患。

“两日前石斛传讯，说遇到南海来的抱丹境修士，出手很大方，应该是头肥羊，之后的事情主人您就知道了。石斛此人心思深沉，从不以真实身份见人，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是否是其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