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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河也伸出了手，与李一慧的手握在了一起。</p>

只是当他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对方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p>

苏清河：…？</p>

他茫然的眼神与李一慧关切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一时间，双方都变得有些尴尬。</p>

“…抱歉。”李一慧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不太自在地拢了拢自己鬓边的几缕发丝，“是我失态了…”</p>

此时此刻，苏清河已然明了，眼前的这位女士很有可能就是叶家父母所说的他的“妈妈”…</p>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只能干巴巴地道上一句：“没有没有…”</p>

场面一时陷入颇为尴尬的境地。</p>

眼看着他们就要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站下去，端着水果的叶母恰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这两人石雕一样地杵在那儿，赶忙招呼道：“一慧来了啊，和清河都站着干嘛，来来来，快坐快坐…”</p>

“哦！”李一慧仿佛刚反应过来一般，有些慌张地对着她点了点头，“田姐好久不见！”</p>

“好久不见。”叶母笑吟吟地点点头，放下水果就去拉李一慧的手，把她拖到了座位上坐好，然后又去拉苏清河，“你们先聊，我让叶纯出来陪你们坐会儿…饭菜恐怕还得等上一阵子。”</p>

“不忙不忙。”见她要走，李一慧赶忙起身，拖住了她的胳膊，“先坐会儿，聊聊天吧。”</p>

见着这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苏清河猛地意识到：原来李一慧比他还要紧张。</p>

…苏清河顿时觉得有些想笑。</p>

于是他也就真的轻声笑了出来。</p>

“笑什么呢？”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的叶母抢先开口道。</p>

李一慧也跟着竖起了耳朵。</p>

“没什么。”苏清河摇摇头，脸上仍有着止不住的笑意。</p>

“看你，被儿…清河笑了吧。”叶母拍了拍李一慧的手，“好了，我先去做菜——你们俩一块儿好好聊会儿…清河刚才还在问叶纯当初你们怎么去美国、后来又是怎么分开的…你好好儿跟他说说…说不定能让他想起一些事情呢。”</p>

目前的精神状态极为混乱的李一慧赶忙点了点头，压根没注意到对方所说的“能让他想起一些事情”是个什么意思。</p>

然后叶母擦着手离开了，李一慧抿着嘴站了一会儿，还是在苏清河身侧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问道：“我从去美国的事情开始讲，行吗？”</p>

苏清河：“…好。”</p>

“那一次…是文深三获梅花奖，作为优秀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受邀前往美国参加巡演…”李一慧的目光逐渐放远，开始唤醒那尘封许久的回忆。</p>

与叶家父母的激动不同，李一慧讲起过去的事情的时候，表现得极为镇定。</p>

事实上，除了刚见面那会儿的忐忑与慌张之外，在之后的整个谈话过程中，李一慧都是以一种相当沉稳和客观的态度与苏清河交流着，仿佛他们在讨论的不是一段与己有关的痛苦过往，而是毫无关联的一篇小说、一段史话。</p>

苏清河也为她的态度所感染，相应地摆出了一副科学探讨的架势。</p>

…叶纯刚收拾了叶沛然从厨房出来，见到的就是这两人搁着桌子神情严肃地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的模样。</p>

叶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