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郎看着光秃秃的木板床，叹了口气，走过去躺下。狭窄的木板床，从所未有的宽敞，但对他来说，还是挤一挤更舒坦。

翌日，吃过顾大郎的水煮早饭，柳宁翻出笔墨，在顾大郎的脸上留下两坨墨迹，她倒是想点他一脸的大麻子，可那模样实在是太渗人，有一个顾九歌就够了。

顾大郎顶着脸上的黑色墨迹，神色坦然的劈柴，打扫院子，出去拎水，遇到村民问起来，就笑着解释是和二宝玩闹所留。

如此过了两日，安毓晴提出告辞，他身上的伤并不是很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他身为大楚太子，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有许多事要做。

临走之前，他建议顾大郎尽早想出一个稳妥的安置顾九歌的法子，顾九歌和顾敬仁几日未联系，顾敬仁那边怕是已经派人寻找。

这话深得柳宁的心。

这几日顾九歌坐在墙边，不吃不喝，有时候看看天空，眼神空洞，一双美眸里满是死寂。有时候面无表情的盯着顾大郎，神情痴迷，有时候甚至还会微笑。

她的脸上和身上长满了吓人的红斑，但她不哭不悲，好似这红斑不是长在她身上，而且她身上还带着蚀心草的毒，每日都遭受心脏腐蚀之苦。

在这双重痛苦之下，她竟然还笑的出来。

看的柳宁毛骨悚然。

这女人，对顾大郎狠，对她自己也挺狠。

柳宁为此很不爽，她给顾九歌下药是为了惩罚她，想看她哭想看她痛苦，结果她跟没事人一样，这让柳宁很没有成就感。

“再看顾大郎，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珠玩。”她故意阴恻恻的威胁。

“那趁着还有眼睛，我更应该多看几眼。”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