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恶作剧”这个词的解释，冰涧难可以说是最恶劣的一个，在常人的角度看，绝对是重新定义所谓的“恶作剧”概念。队员还好，寻常人等，可禁不起冰涧难的所谓恶作剧。她的恶作剧，是能要人命的，就算是月华蕾想要纠正她的想法，也不见功效，那自己就算说了想来没用。不过，在多数时候，说的目的未必是要求对方一定听从，点到即止，向对方表明态度也是必要。加快两步，凑近到冰涧难身边，帘钩量脸上的笑容不曾变化，和她说话的态度多少有些出入了。“要记着适可而止啊，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又不能星河人发现，如果你的过分的‘恶作剧’打乱了计划的安排……后果用不着我再警告你吧。”还不是群众认知的时候，一但消息泄露，且不说离开，根本不可能不被追捕，冰涧难定义的“恶作剧”需要时刻监管。

乐观过头的人对任何事态的发展都会用好的眼光去看待。“恶作剧”是很不错，可这不代表冰涧难“享受的”过程只有这一种。哪怕是听到帘钩量的训话也没有想着收敛，嬉笑出一副欠揍的表情，没心没肺般和帘钩量开玩笑：“不能做过多的恶作剧的话……做间谍也可以啊。帘姐你放心就好了，我虽然不正经，但心里的准绳还是绑的死死的，做事会有分寸，不会暴露我们身份的。放心好了，放心好了。呐，帘姐，我们再加加速吧，让月姐她们一直一直等着，小冰会对月姐有负罪感的。”若是全速前进，实力放在那里，帘钩量自然要比冰涧难快得多，但为了看着冰涧难，帘钩量不得不稍放慢些速度等她。这反倒让冰涧难着急了，没意识的情况下，开口催促并尽全力加速，帘钩量只要照看她就必定要跟上去。

追逐戏码受制于距离有限，抵达公园后便宣告终结，定睛去看，她们一眼就能看到穆壳队伍的位置。不只是周遭的人群集体投去视线给了她们提示，更是能感受到由内而外的差异感。貌似只有那附近的空气更冷些，她们的精神想要完全分辨并不算难。

忽如其来的大声叫喊打破平静，冰涧难一边朝着月华蕾在的那个方向招手一边发出能够打破平静的嘹亮的叫喊声。“月姐月姐！我们回来了，去吃饭吧。有一家的饭菜看着就很香，相信月姐你也会喜欢的。”她才不管周遭的人怎么看她的，这要月华蕾不会怪她，其他的都只是草一样的路人了，将这里当成一片草原就可以了。

这些“草”终究有自己的意识，将尖端对准兴奋的冰涧难毫不留情。状态提供的压力无比的大，冰涧难能够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帘钩量依旧是那副笑脸环顾四周看了一圈，莫名其妙的压力散发将视线到来的紧张感顶了回去。游人们有意识的转换视线方向看向帘钩量，无一不是在视线接触的瞬间转头回避。倒不是说帘钩量的直视给人的感受怎样恐怖，实在是那种上位者的气息让她们不敢与之直视了。这是某个性格独特的大人物带着家人来蓝虹港游玩，流向改变，倒是没有人再用视线来打扰她们了。

“……哪怕你再怎样兴奋，也不要给帘姐添麻烦。如果你带回来的是坏消息，我必定要收拾你。先和帘姐道歉吧，帘姐能原谅你，我自然不会计较。”八成也不是冰涧难的错，可要说冰涧难的方式好，也真的说不上。毫无疑问是给帘钩量找了麻烦，如果不是帘钩量变通帮她扭转了那些群众的心理，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压力来到她们身上？能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如果有上级借机来蓝虹港的消息传到恒复，谁知道会不会暴露身份？该罚的时候，在合理的范围内绝不手软是副队的必修课，这样的手段，月华蕾还是具备的。

帘钩量归队，正碰上冰涧难回头，一脸委屈的要道歉。摸上冰涧难的脑袋，像是宠孩子的外婆般拒绝了冰涧难的抱歉。“依我看，这次还是算了吧，小月。小冰的考虑未必是欠缺，她的开朗能有效的让蓝虹港的群众生出亲切感。如果不是她做铺垫，想要群众信服，还有些麻烦。更何况小冰这次确实是努力了，店家很喜欢她的性格，对我们也算热情，没有她，人家是否会答应就很难说了。”功大于过，更何况所谓过错情有可原？照此来说，要罚冰涧难就是牵强的结果，反倒有不查的嫌疑。不做处理，在这时就是最好的处理了。

职介和资历的相互影响是种很微妙的过程，遇事不决时，资历有时比职介更关键。帘钩量给出的考量不止步于参考价值，借此机会，月华蕾松口就好：“帘姐说的在理，罚你确实不妥。这次你做的不错，值得肯定和鼓励，再接再厉，活跃气氛就靠你了。”要月华蕾直白的夸这个小话痨会从内心深处抗拒。不过对事不对人，用另一种口吻说说倒是没有问题。

幸好是冰涧难好满足吧，听到月华蕾模棱两可的肯定回复也能通过自我催眠达到满足，自己兴奋的到一边等着去了。她不知道月华蕾和帘钩量适是不是会说些公事话题，最简单的应对方法，就是她根本不去参与了吧。“絮姐，絮姐，你想听听刚才我和帘姐行动时发生的事吗？月姐不当我的听众絮姐你应该不会决绝吧。在我看来，在当听众这件事上，絮姐你要比月姐强多了。”不能干扰月华蕾办正事，找飞絮轻也不错，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飞絮轻都愿意当她的听众。闲来无事，飞絮轻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