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学习着怎样重新做人。

“你好，我马上到。方案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就能签约。”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社畜匆匆路过郭晓身边。忙着与电话那头通讯，基本连路都不看。

“拜托，请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另一个人站在街旁，对着电话苦苦哀求。

往日的记忆再现在郭晓的脑海。‘工作’这两个字眼被想起。“人类在社会中生存的首要前提是劳动，也就是工作。”

“那我该做什么工作呢？”郭晓继续想着。身体作为人类的本能仿佛被唤醒，郭晓边走边想竟是走进一家咖啡店而不自知。

“客人，请问你需要什么？”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上前说道。

“半糖的卡布奇诺，谢谢。”郭晓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心想：“我为什么这么熟练？”

“您的咖啡，久等了。”服务员的声音很甜美。

“熟悉又温暖的味道，苦却柔和。不错。”郭晓早已忘了，作为人类时的他总会请“她”喝上一杯卡布奇诺。

和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不同，咖啡馆拥有难得的安静。虽然比不上虚空那样的安静。可也让离开人类社会太久的郭晓感到心安。

郭晓品着咖啡，观察着周围的人。他找到令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记忆中那叫书，一种由植物纤维制成的东西，储存着人类文明几乎所有的东西。

记忆还在联想，用一般等价物交换书的地方叫书店。“书店！我可以开个书店。等我读了做够多的书就能做回人类。”当然，只要郭晓愿意，他可以在刹那间读完人类的一切，不论是书籍还是意识。可他认为那样就成为旁观者，就像他在虚空中看着世界不断的诞生与毁灭。

说干就干，“我现在需要店铺。”郭晓能回想起的越来越多。可能这样很傻，可是抹去人格的基本原理就是抹去作为人的记忆。走出商业街，那里并不是郭晓认为的最佳场所。来到另一条街上，与商业街不同的是，这里只有几家居酒屋以及拉面馆，还有古董店，另外在有几家从事冷门行业的店面就没有了。人流量不多。郭晓看了一眼路牌，上面写着港区元麻布2-3。

在一见无人租用的商铺门前，郭晓驻足观看。这里的前身也是一家书店不过由于人流量太少而倒闭了，门口贴着一张招租启示。郭晓信念一动，手里就出现一个手机。

“摩西摩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你好，我想买下你的店面开书店，可以面谈吗？”郭晓的语气平淡。

“这是哪个愣头青?会买我的店面。”老人想着，嘴上却说：“可以，约个时间吧。”

郭晓将其约到了一开始喝咖啡的地方。

一进店，还是那个女仆。“看来客人也是咖啡爱好者呢，一天居然来了两次。”女仆用甜美的声音和郭晓打招呼，“还是您一个人吗？”

“不，我约了人。”郭晓向咖啡店内走去，一个穿着棕色格子衬衫和黑色西裤的老人向郭晓招手。郭晓早就向老人描述了自己的样貌。独特的成熟气质很好认出来。

“我是志贺昌弘，幸会。”老人很有礼貌的站起身和郭晓握手。

“你好，我叫郭晓。”郭晓入座。

“中国人？”

“是的”

“你确定要买下我的店铺？”志贺说，“那条街可不是什么人气火爆的商业街。”

“是的，我喜欢读书。我觉得读书就该有一个安静的场景。”

“额。”老人一下子呆住了，“哈哈，你真的很像年轻时的我。”笑起来的老人皱纹足像一条鱼的尾巴，整个眼睛都眯了起来。年轻时他也是怀着热情，为了自己喜欢的爱好开了这家书店。只是一直入不敷出，就关了。由于这条街人气不高，店面也一直没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