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很高兴，终于还完了马车的贷款，他第一回这样真切地感觉到了作为自由人的喜悦，时不时和熟悉的同行们打招呼，既热情又炫耀，这是他的幸福时刻，两匹马儿似乎也受到了主人的感染更加卖力。

吁，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拦住了去路，马夫眯着眼看清了领头那个男人的长相深吸了一口凉气，左脸上一道锯齿状的疤痕给原本就拉胯的长相再减一分，血手帮的老大疤脸保罗，马夫哆哆嗦嗦跳下马车，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没有丢下客人跑路，鼓起勇气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保罗老大……”

“不关你的事，滚！”疤脸面色不善盯着车厢；“半个小时之内不准报警！”

罗素从车厢内走了出来，付完了车资示意车夫可以走了，车夫感激哈腰点头，背对着疤脸的时候他不着声色蠕动嘴唇提醒罗素；“往南边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特里克·怀特出了什么价钱？”瞅着面前的这群望京社会团伙，罗素好奇地问道，找一群流氓地痞来报复自己，亏得他特里克想得出来，这人也就这点出息了。

“晚上好，男爵阁下。”疤脸脱帽致意，虽然长得粗犷，但是谈吐却很文雅，发音多用胸腔共鸣，地道的望京腔，显然是经过知识武装过的流氓；“放心，您可是男爵，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贵族，不过让您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的胆子我们还是有的。”

“你以为我拿的是什么？玩具吗？”罗素拍了拍挂在腰间的长刀燕返；“倒是你们，作为混迹在阴暗面的社团组织，这样抛头露面嚣张行事真的没有问题吗？”

“哈哈哈哈。”血手帮的好汉们都奸笑了起来，笑声刺耳且放荡；“男爵大人呀我的男爵大人，您可别吓唬我，我们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嗯，有后台的确是不一样哈。”

“我讨厌你高高在上的语气。”疤脸脸色一冷示意手下上。

对付这十几个瘪三罗素都不屑于拔刀，三分钟后街道上躺满了哀嚎的血手帮成员，只是群收钱办事的打手罗素没有下死手。罗素一脚将要逃跑的疤脸踹翻在地，疤脸失去了方才的淡定蹭着地面惊恐地退到墙角；“阁下，我错了，误会，误会。”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呀。”罗素戏谑地拍了拍对方的大脸，咦，好油啊，男孩一脸嫌弃在疤脸的衣领上擦了擦手；“你该好好洗脸了。”

“好好好，回去我一定认真洗脸，每天洗十次，不，二十次。”疤脸点头如捣蒜口不择言。

“这才对嘛，在监狱里也要讲个人卫生哦。”

疤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脸色渐渐绝望，袭击贵族可是重罪而且他手上可不干净，他脸色狠了下来，决绝地从怀里摸出条长条状的东西就要往嘴里送。

嗯？什么东西，冷冽的刀锋在漆黑的夜里带起一道闪电，疤脸捂着断手处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这是根装着淡紫色液体的玻璃试管，星屑状的光斑散发着迷离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从中罗素感知到了元素粒子的波动，和血裔交手了那么多次他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人生还真是处处充满惊喜呀，“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还给我，你他妈快还给我，我要杀了你，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被罗素踩着的疤脸疯狂挣扎，脸上青筋毕露脸断手的伤势都顾不得了犹如受伤的困兽，这东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