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烽火将至(1 / 2)

 珍妮一家待了三天就走了,走的那天费恩躲在人群里远眺,车马驶过长街,马蹄缓踏,鼻中打出一个响鼻,喷出一口白气,他远远地缀着希望珍妮能从车窗里看他一眼,哪怕挥手也好,但是没有。他跟着走出镇子,站在田埂上面无表情目送车马消失在树林中。男孩孤零零地站着,旁边挂着鲜艳醒目布条的稻草人恪尽职守守护着稻田。费恩身上的束腰外衣和马裤破破烂烂,好几处打着补丁,他的审美眼光很差,各式颜色的补丁和亚麻凑在一起突兀极了,倒是和一旁的稻草人配得紧。

男孩低着头单手抵在稻草人身上,样子沮丧极了,就像是被驱赶出巢穴的幼狮。男孩皮包骨头的手掌捏得发白,晦暗的红芒顺着手掌被注入稻草人的体内。稻草人长出了两只脚,脸上潦草的笑容渐渐生动起来,眼眶中亮起瞳火,剩余的雾气在手中汇聚变成了把镰刀,和农夫用的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肯定不是用来割稻子的罢了。稻草人离开了守护一生的稻田,笨拙地跟着费恩一起在玉米地里隐去,亦如陪伴主人的忠犬。

费恩选择的第一个报复对象是约翰,虽然他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是内心还是惶恐不安、缺乏自信的,独居的瘸腿老头比较容易对付,用来刷经验最合适不过了。父亲说过人的意志力在凌晨时分是最薄弱的,所以他将动手的时机放在凌晨。

吱男孩推开门,夜色阴沉,长街空旷无人,男孩左右探了探情况再次关上门,站在院子里沉思起来。他闭上眼睛长呼了口气,眼睛已经发生了变化,淡淡的红芒氤氲在他全身,瞳孔中散发出不详的气息,男孩的眼神中略过光影,空间像一块平坦的白纸一样摊开在他面前,无数的空间锚点点缀在这张白纸上,他慢慢放开感知将目光聚集到其中一点上,如同老电影闪回的画面那样打开了那个节点。

房间不大,泥土地面被踩得光滑平整,窗户已经有些老久了,被夜风吹得咯吱作响,外墙上的常青藤顺着间隙往屋内探出了枝丫。费恩到过这个房间,这是约翰的房间,有一次他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来这里偷过一次香肠,当然最后他也没吃上,老约翰发现了他狠狠揍了他一顿,把他捆在马厩里的木桩上和那匹该死的驮马一起晾了整整一夜。至今,那张咬牙切齿、恶毒的嘴脸依然历历在目。

费恩嘴里开始吟唱,伸手在面前轻轻一点,空间荡起涟漪,男孩尝试性地将整只手伸了进去,镇子另一边约翰漆黑的房间里突兀地出现一只手,男孩将空间这张纸上的两个锚点折叠在一起,物质从一个锚点完好无损地从另一个锚点出现,费恩惊奇张大了嘴看着手里的杯子,随即露出狠厉的表情整个人走了进去。

镇子另一边,就像穿过一层平淡无奇的水幕一样,费恩出现在了约翰的房间里,仅仅只是稀疏平常的一个跨步他已经越过了空间的阻碍。

约翰是被惊醒的,老人患有夜盲症晚上看不清楚东西,只是看到眼前灰蒙蒙一片,黑暗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令他如此心悸,头发花白的老人捂着心脏眯着眼想看清楚房间里的状况。男孩手里红芒蠕动变成一把帝国陆军制式长剑,他一脸淡然走到约翰面前手一送长剑捅穿了老人的胸膛。老人感觉胸口一凉,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垂死之间终于看清楚了费恩的面容刚想出声,男孩面无表情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拿剑的手一拧恶狠狠地在他的胸膛里搅了几下,老人发出悲怆的惨叫,抽搐了几下咽了气。

甜水镇一下子喧闹了起来,钟声、男人的叫喊,女人的惊呼和孩子的哭声吵成一团,院子里另一个稻草傀儡将那匹驮马彻底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