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加塔(1 / 2)

 罗素用力地攥着刀柄,青筋毕露,紧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第一次直面手上沾了九条人命的暴徒,难免有些紧张,毕竟他还没沾过人命呢。

路旁的三色堇被雨水打湿弯下了平日里直挺的腰,阿加塔平静地撑着伞看着面前清秀的男孩,“抱歉,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如果是迷路了的话,那你可走错方向了。”

“即使发挥野兽般的想象力,我也想象不出来残忍暴虐的满月杀手是您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女士,听说您还是位单身母亲,很辛苦吧。”

阿加塔脸色阴沉下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前一秒还是讲故事哄孩子入睡的慈爱母亲,下一秒就化身成了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您的孩子知道这些吗?”罗素尽可能地用心理战术激怒对手,迫使对方露出破绽,“他要是知道自己母亲是真实身份会作何反应呢?,嗯,应该很不容……”

“闭嘴!”阿加塔低声呵斥,“你不是我,你这种家伙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在动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您总会选择满月的晚上作案呢?”罗素指了指雨幕中的满月。

“你!不!会!想!知!道!的!”阿加塔微微低头蓄力,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女人松开伞向罗素冲去,速度很快,快要接触到罗素身体的时候伞才落地。罗素避身顺势一个拔刀斩。背部中刀的阿加塔毫不在意,再次欺身上前,像只游隼一样灵活得不像话。罗素有些后悔图方便而没带弓箭在身上,这种上来就硬碰硬的战斗让他有些不习惯。在索尔兹山林中待久了,他也染上了猎人的战斗方式,一般他都会依靠环境用弓箭试探削弱对手,找出弱点后一击致命,游击才是他的拿手好戏。战斗越来越焦灼,罗素形势不容乐观,虽然没有受伤,但体力流失他的状态开始下降了。

“妈的!”罗素闪避一个膝撞顶飞对手,她被狠狠地嵌在院墙上,这个女人格斗水准非常一般,而且没有武器是徒手,完全是依靠着本能在战斗,但是越打越让罗素吃惊,对手身体素质让人咋舌,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即使是满身伤痕也毫无惧意,刚刚留下的伤口过一会就不再流血了,即使在剧烈运动。这女人越打越是兴奋,体力好像没有上限制一样。这种不要命的以伤换伤的打法让罗素很是头疼,畏首畏尾地有些憋屈。

‘不能再拖了。’对方的实力差不多也摸清楚了。罗素长刀横扫收力时故意露出破绽,一个踉跄好像扭到了一样,露出了后背,女人见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右手呈爪状抓向罗素的脖颈,这下势大力沉带起了呼呼的破风声。来不及闪躲罗素低身举起左手护住脖颈,右手往后全力肘击,刚好打在女人的肋侧,罗素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响声,这下肯定伤到内脏了。女人被罗素巨大的力量击退了几步失力地靠在墙上,好没反应过来,心口一凉刀锋已经刺入了她的心脏,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刀身想要拔出来,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的双手,男孩大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一寸寸地把她钉在了墙上,只留个刀把在外面。两人隔得很近,连男孩嘴唇上的绒毛阿加塔都看得很清楚,她表情狰狞地盯着罗素,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可能是因为内脏出血的缘故,鲜血染红了整个口腔,一丝丝血线从牙龈中间流了出来。

女人的挣扎渐渐微弱,生命的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院,随后低下头颅没有了声息。雨一直下,女人驼色的裤腿在夜风中轻轻摆动,鲜血沿着墙壁流下像是给尸体垫了块幕布似的。

罗素倒退几步松了一口气,仰起头让雨水冲刷脸上的鲜血,一滴滴血珠从头上擦伤的口子里滴落,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痒痒的,男孩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这座民房早已人去楼空,罗素在还算干燥的台阶处坐下,左手向外绽开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手臂滴在三色堇的花瓣上把它们染成一朵朵血花。汗水、雨水的浸泡让伤口有些发痒,当务之急还是先止血,从洁白的内衬上撕了几块布条紧紧地缠在伤口上,这是罗素唯一能做的了。

尼扬加拉的晚风有些喧嚣,罗素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念叨着;“怎么还不来?”之前已经分工好了,他来控制凶手,尼诺去尼扬加拉警务厅分局叫人,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男孩不认识路,所以只能无聊地坐着,想着这几天都在外面谢尔顿有没有帮他喂狗子、翘课了教授们会不会暴跳如雷之类…

突然一声惊雷,罗素猛地站起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女人的尸体一点点拔出插在心口的刀,这种伤势都不死!